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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秋雨

    11-14 22:56:46    浏览次数: 918次    栏目:高一同步辅导

标签:高一同步辅导大全,http://www.deyou8.com 余秋雨,
声,向秀追思过去几个朋友在这里欢聚饮宴的情景,不胜感慨,写了《思旧赋》。写得很
短,刚刚开头就煞了尾。向秀后来做官做到散骑侍郎、黄门侍郎和散骑常侍,但据说他在官
位上并不做实际事情,只是避祸而已;
    山涛在嵇康被杀害后又活了二十年,大概是当时名士中寿命最长的一位了。嵇康虽然给
他写了著名的绝交书,但临终前却对自己十岁的儿子嵇绍说:“只要山涛伯伯活着,你就不
会成为孤儿!”果然,后来对嵇绍照顾最多、恩惠最大的就是山涛,等嵇绍长大后,由山涛
出面推荐他入仕做官;
    阮籍和嵇康的后代,完全不像他们的父亲。阮籍的儿子阮浑,是一个极本分的官员,竟
然平生没有一次酒醉的记录。被山涛推荐而做官的嵇绍,成了一个为皇帝忠诚保驾的驯臣,
有一次晋惠帝兵败被困,文武百官纷纷逃散,惟有嵇绍衣冠端正地以自己的身躯保护了皇
帝,死得忠心耿耿;

    还有一间后事。
    那曲《广陵散》被嵇康临终弹奏之后,淼不可寻。但后来据说在隋朝的宫廷中发现了曲
谱,到唐朝又流落民间,宋高宗时代又收入宫廷,由明代朱元璋的儿子朱权编入《神秘曲
谱》。近人根据《神秘曲谱》重新整理,于今还能听到。然而,这难道真是嵇康在刑场高台
上弹的那首曲子吗?相隔的时间那么长,所历的朝代那么多,时而宫廷时而民间,其中还有
不少空白的时间段落,居然还能传下来?而最本源的问题是,嵇康那天的弹奏,是如何进入
隋朝宫廷的?
    不管怎么说,我不会去聆听今人演奏的《广陵散》。《广陵散》到嵇康手上就结束了,
就像阮籍和孙登在山谷里的玄妙长啸,都是遥远的绝响,我们追不回来了。
    然而,为什么这个时代、这批人物、这些绝响,老是让我们割舍不下?我想,这些在生
命的边界线上艰难跋涉的人物似乎为整部中国文化史作了某种悲剧性的人格奠基。他们追慕
宁静而浑身焦灼,他们力求圆通而处处分裂,他们以昂贵的生命代价,第一次标志出一种自
觉的文化人格。在他们的血统系列上,未必有直接的传代者,但中国的审美文化从他们的精
神酷刑中开始屹然自立。在嵇康、阮籍去世之后的百年间,大书法家王羲之、大画家顾恺
之、大诗人陶渊明相继出现,二百年后,大文论家刘勰、钟嵘也相继诞生,如果把视野再拓
宽一点,这期间,化学家葛洪、天文学家兼数学家祖冲之、地理学家郦道元等大科学家也一
一涌现,这些人,在各自的领域几乎都称得上是开天辟地的巨匠。魏晋名士们的焦灼挣扎,
开拓了中国知识分子自在而又自为的一方心灵秘土,文明的成果就是从这方心灵秘土中蓬勃
地生长出来的。以後各个门类的千年传代,也都与此有关。但是,当文明的成果逐代繁衍之
后,当年精神开拓者们的奇异形象却难以复见。嵇康、阮籍他们在后代眼中越来越显得陌生
和乖戾,陌生得像非人,乖戾得像神怪。
    有过他们是,中国文化的幸运,失落他们,是中国文化的遗憾。
    一切都难于弥补了。
    我想,时至今日,我们勉强能对他们说的亲近话只有一句当代熟语:不在乎天长地久,
只在乎曾经拥有。
    我们,曾经拥有!
    ——写作此文,与嵇康弹完《广陵散》而赴死的日子同样是炎热的八月,其间相隔一千
七百三十二年。
    ①见《东坡志林》一、《东坡题跋》二。③参见《晋书·嵇康传》,《世说新语·雅
量》注引《文士传》。
 
 
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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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秋雨

    近代以来,上海人一直是中国一个非常特殊的群落。上海的古迹没有多少好看的,到上
海旅行,领受最深的便是熙熙攘攘的上海人。他们有许多心照不宣的生活秩序和内心规范,
行成了一整套心理文化方式,说得响亮一点,可以称之为“上海文明”。一个外地人到上
海,不管在公共汽车上,在商店里,还是在街道间,很快就会被辨认出来,主要不是由于外
貌和语言,而是由于不能贴合这种上海文明。
    同样,几个上海人到外地去,往往也显得十触目,即使他们并不一定讲上海话。
    全国有点离不开上海人,又都讨厌着上海人。各地文化科研部门往往缺不了上海人。上
海的轻工业产品用起来也不错,上海向国家上缴的资金也极为开观,可是交朋友却千万不要
去交上海人。上海人出手不大方,宴会桌上喝不了几杯酒,与他们洽谈点什么却要多动几分
脑筋,到他们家去住更是要命,即拥挤不堪又处处讲究。这样的朋友如何交得?
    上海人可以被骂的由头比上面所说的还要多得多。比如,不止一个扰乱了全国的政治恶
棍是从上海发迹的,你上海还有什么话好说?不太关心政治的上海人便惶惶然不再言语,偶
尔只在私底下嘀咕一声:“他们哪是上海人,都是外地来的!”
    但是,究竟有多少地地道道的上海人?真正地道的上海人就是上海郊区的农民,而上海
人又瞧不起“乡下人”。
    于是,上海人陷入了一种无法自拔的尴尬。这种尴尬远不是自今起。依我看,上海人始
终是中国近代史开始以来最尴尬的一群。
    剖视上海人的尴尬,是当代中国文化研究的一个沉重课题。

    上海前些年在徐家汇附近造了一家豪华的国际宾馆,叫华亭宾馆,这个名字起得不错,
因为上海古名华亭。明代弘治年间的《上海县志》称:
  上海县旧名华亭,在宋时,番商辐辏,乃以镇名,市舶提举司及榷货场在焉。元至元二
十九年,以民物繁庶,始割华亭东北五乡,立县于镇,隶松江府,其名上海者,地居海之上
洋也。
   因此,早期的上海人也是华亭人。但是,这与我们所说的上海文明基本不相干。我认为
上海文明的肇始者,是明代进士徐光启,他可算第一个严格意义上的上海人。他的墓,离华
亭宾馆很近。两相对应,首尾提携,概括着无形的上海文明。
    今天上海人的某种素质,可在徐光启身上找到一些踪影。这位聪明的金山卫秀才,南北
游逛,在广东遇到了意大利传教士郭居静,一聊起来,十分融洽,徐光启开始知道了天主教
是怎么回事。这年他三十四岁,对以儒学为主干的中国宗教精神早已沉浸很深,但他并不把
刚刚听说的西方宗教当作西洋镜一笑了之,也不仅仅作为一种域外知识在哪篇著作中记术一
下而已,而是很深入地思考起来。他并不想放弃科举,四年后赴北京应试,路过南京时专门
去拜访更著名的欧洲传教士利玛窦,询问人生真谛。以后又与另一位传教士罗如望交结,并
接受他的洗礼。
    洗礼后第二年,徐光启考上了进士,成了翰林庶吉士这对中国传统知识分子来说已跨进
了一道很荣耀的门坎,可以安安心心中做个京官了。但这个上海人很不安心,老是去找当时
正在北京的利玛窦,探讨的话题已远远超出宗教,天文,历法,数学,兵器,军事,经济,
水利,无所不及。其中,他对数学兴趣最大,穿着翰林院的官服,痴痴迷迷地投入了精密的
西方数学思维。不久,他居然和利玛窦一起译出了一大套《几何原本》,付诸刊行。当时还
是明万历年间,离鸦片战争的炮火还有漫长的二百三十多年的光阴。
    这个上海人非常善于处事,并不整天拿着一整套数学思维向封建政治机构寻衅挑战,而
是左右逢源,不断受到皇帝重用。《几何原本》刊行二十二年后,他竟然做了礼部侍郎,不
久又成了礼部尚书。获得了那么大的官职,他就正儿八经地宣扬天主教,提倡西方科学文
明,延聘重用欧籍人士,忙乎了没几年,劳累而死。徐光启死后,崇祯皇帝还“缀朝一
日”,以示哀悼,灵柩运回上海安葬。安葬地以后也就是他的家族世代汇居地,开始称为
“徐家汇”。徐光启至死都是中西文化的一种奇异组合:他死后由朝廷追封加谥,而他的墓
前又有教会立的拉丁文碑铭。
    开通,好学,随和,机灵,传统文化也学的会,社会现实也周旋得开,却把心灵的门户
向着世界文明洞开,敢将不久前还十分陌生的新知识吸纳进来,并自然而然地汇入人生。不
像湖北人张居正那样为兴利除弊深谋远虑,不像广东人海瑞那样拚死苦谏,不像江西人汤显
祖那样挚情吟唱,这便是出现在明代的第一个精明的上海人。
    人生态度相当现实的徐光启是不大考虑自己的“身后事”的,但细说起来,他的身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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